一部揭示人性与邪教套路的影视力作——《周处除三害》观后感

台湾电影《周处除三害》3月1日在大陆上映,很快火爆出圈,好评不断,我于是也特意走进了影院。

《周处除三害》剧情迭宕起伏,包袱不少,尺度不小,拍摄也很有技巧,观影中我一直为剧情所吸引,观后多日仍对某些场景印象深刻。虽然编剧纯属虚构,也有一些不近情理的地方,但总体上逻辑与故事脉络清晰,于种种超现实的荒诞、巧合呈现中,表达了导演的创作目的。作为一部集动作、悬疑、犯罪于一体的商业类型片,算是比较成功的。尤其是这部电影深刻揭示了人性、邪教和台湾社会的某些问题,具有一定的思想深度和社会意义,这应该是它文宣不多却火爆出圈的一个重要原因吧。

“周处除三害”故事,我最早是从小学教科书中了解的,这个典故本出自南朝宋文学家刘义庆编撰的《世说新语·自新》篇,说的是一个名叫周处的官二代为人暴戾,乡里将其与猛虎、蛟龙并列为三大祸害。后来他醒悟,为乡里除掉了猛虎、蛟龙二害,自己也改过自新,成为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励志典型之一。而电影《周处除三害》中的三害却是台湾三大通缉犯,并通过小猪电子表、蛇纹身和黑鸽子纹身寓意三大恶人身上的贪嗔痴特征,其实这也是佛教指出的所有众生心中根深蒂固的“三毒”。于是这部电影就这样与宗教、灵修与人性话题扯上了关系。就此话题,我也谈谈自己对宗教、邪教和人性的某些问题的看法。

一、 人死留名与终极关怀

中国文化特别重视“名声”,理想的是生前能名利双收,光宗耀祖,死后流芳百世。“周处除三害”故事中,周处希望改变乡人对他的坏印象,发挥自己的特长,除掉了猛虎、蛟龙二害,自己进而改过自新;电影中,医生张贵卿告知被通缉的陈桂林他已身患绝症,劝他与其像老鼠一样寂寞而死,不如光明磊落去自首。当陈桂林在自首过程中了解到自己只是排在三大通缉犯第三位时,忽然决定再干票大的,把前两位通缉犯杀死,再去自首,希望能像周处一样,让世人永远记住自己的名字。陈桂林的杀戮并不是为了利益,也不是为了报仇,而是为了实现价值存在感的执念,这成为他排除万难,最终实现目标的最大动力,也是影片名称的由来和逻辑演绎的主轴。陈桂林处于社会底层,一向郁郁寡欢,他最大的喜悦却是在杀死两大通缉犯后自首、面对记者们高呼“我叫陈桂林”的时候,即使在被枪决时,他表情仍怡然自得,令人印象深刻。那么,让世人永远记住自己的名字这样一个执念,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量?

一切生物最大的两个本能或目的,就是自己的生存和种族的繁衍。近代生物学家、动物学家和人类学家的研究表明,包括人类在内的各种生物为达此目的,在百万年间使出了千方百计,进化出了万千种类,演绎了千奇百怪的故事。人类作为文化、精神生活高度发达的生命,与其它动物不同的是,并不满足于物质性的个体肉身的短暂生存和后代的繁衍,还渴望与“我”的创造相关的物质、文化长存于世,产生持久的影响,而姓名相伴个体一生,与个体有着深刻的情感链接,是“我”的集中体现。所以,古来中国就有“豹死留皮,人死留名”的说法。

从更深层次看,全世界大多数人相信有前生和来世,骨子里并不相信或不甘心于“人死如灯灭”,还是渴望追求来世的福祉和灵魂永生的,这也是惟有人类才拥有各种形式的宗教的根本原因。宗教的最大作用,除了给人现世的精神慰藉以外,最主要的还是为信徒提供了“我是谁”“我生从哪里来”“我死往哪里去”等哲学或宗教性问题的解释和答案,用现代的术语来说,就是为人们提供了“终极关怀”。作为假冒伪劣的宗教——邪教,正是充分利用了人类的上述情感和执念,骗财骗色,无恶不作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我们就比较容易理解《周处除三害》中陈桂林为让世人永远记住自己的名字而行杀戮,以及灵修中心那么多人痴迷地追随“牛头尊者”而不惜死亡。

二、“三毒”与人性

《周处除三害》电影的英文片名“The Pig, the Snake, and the Pigeon”,直译意思是“猪、蛇、鸽子”,这三种动物在佛教典籍中代表着“愚痴、憎恨、贪欲”。对应影片中的三大通缉犯(三害),“猪”指代陈桂林,蠢痴无心、无智慧,在黑帮中逞强斗狠,为了实现“人死留名”的执念,杀人无数;蛇指代电影中的第二通缉犯许伟强,身上的蛇纹身,象征着凶残暴戾;鸽子指代电影中的第一通缉犯林禄和和他后背的鸽子纹身,代表着贪念、伪善与作恶,不仅以邪教敛财,忽悠行骗,还作恶多端,残害苍生。不过,影片试图通过佛教的“三毒”概念与三个通缉犯的对应关系,探讨比较深刻的人性问题,其实是非常牵强的。

“贪、嗔、痴”贯穿于一切生物(众生)中,属于人性中恶的一面,危害极大,故称“三毒”。它们三者相互滋长,紧密相关,并不是孤立的。从佛教来看,在成佛之前,每个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“三毒”。它们看似是施舍(奉献)、爱(慈悲)、聪明(智慧)的对立面(括弧中的品格属于更高的宗教性超越层次),其实彼此在一定的条件下,也会相互转换的。人性中无不是善恶掺杂、相互作用,从而构成了丰富、复杂的人性。

就以影片主角陈桂林来说,他不仅有“痴”,也有“嗔”和“贪”,如嫉恶如仇,肆意杀戮,没有嗔是不可思议的,只是导演为了突出其侠义或痴的一面而掩饰过去了;他心心念念让世人永远记住他的名字,没有贪是不可思议的,只是表现形式不同,同样是导演为了有意突出陈桂林作为“三毒”中的痴毒而没有铺陈展开而已。就人的善恶来说,恶人间或有善心,善人也间或有恶意。就陈桂林来说,他明显就是一个善与恶两面都同时存在的矛盾体。例如:陈桂林作为黑道中人,他其实打从心底厌恶、看不起那些“同道中人”,因此下手从来就不留余地,但击杀许伟强的同时解救程小美,放她自由,澎湖岛上试图解救被骗的母子,以及灵修堂上大开杀戒时,仍对露出怯意的信徒网开一面。还有他对于奶奶的眷顾不舍,劫持医生张贵卿儿子时,还为他过个生日,等等。这些都能看出陈桂林骨子里的侠义和善良的一面。他因为各种原因,虽然入了黑道,但其内心世界仍然是单纯的,他的“除害”之路,亦是灵魂得到净化的过程。

因此,当他走上刑场的那一刻,我们才从他的眼里看到向死而生的坚定,荡漾出一丝“圣洁”的人性之光。

当代社会物质生活日益丰富,各种诱惑增加,多数人都在与罪和恶的对抗中挣扎,在痛苦与失败的洗礼中成长,精神空虚、抑郁的人不在少数,这也是各种“新兴宗教”、身心灵修炼团体此起彼伏、方兴未艾的重要原因。

其实,芸芸众生,包括多数观众,都是善与恶两面都同时存在的矛盾体,多数都在克服恶与罪的诱惑挣扎中,希望成为一个好人,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,希望一生过得尽量有意义,对于古代圣贤和生活中有侠肝义胆的人,都存在一分敬意。这也是《周处除三害》电影表现人性还算深刻,能让观众产生共鸣而火出圈的另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吧。

三、邪教的包装与套路

《周处除三害》中,林禄和原是曾犯下50起枪杀重案,并杀害6名刑警的头号通缉犯,但他匿迹藏踪到了澎湖列岛的深山老林中,摇身一变成了灵修堂上隐世清修的“尊者”,让他很好地隐藏下来。当陈桂林寻踪而至,他的一番谎言,竟让陈桂林真以为林禄和已经死去(被领去见到墓碑),一时失去目标而“垂死”的陈桂林,转而拜倒在“尊者”面前,捐弃了所有的金钱、财物,希望获得“新生”。直到发现“灵修中心”完全是一场骗局,“尊者”就是自己要杀死的目标林禄和,于是大行杀戮。最令观众震惊的人, “尊者”被枪杀后,在场的徒众虽然都已然知道“尊者”的真面目,但多数人没有选择离开,而是留下来就死!

近代以来,随着科技的发展,人文思想的进步,东西方文化的碰撞,促使各个国家、各个民族和各种社会形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传统宗教受到空前的冲击,因而各种“新兴宗教”和身心灵修炼团体如雨后春笋般兴起,其中就有不少发展呈现为邪教。

《周处除三害》中,场面最震憾、最有警示意义的,莫过于灵修中心的欺骗与杀戮场景了。或许有观众认为,剧情太离谱了,太不可思议了。然而,就我们研究邪教问题的人来看,许多现实版的邪教场景,比电影反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。比较著名的有 “人民圣殿教”集体谋杀和自杀事件、“锡南浓”谋杀未遂案、“奥修教”生物恐怖袭击事件、“大卫教派”与联邦执法人员对峙案、“太阳圣殿教”自杀杀人事件、“奥姆真理教”制造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、“天堂之门”集体自杀事件、“恢复上帝十诫运动”屠杀和自杀事件、“上帝之子”性侵受害者自杀事件、“摄理教”头目诱奸女大学生案、性魔与强奸犯莫汉·辛格案、“摩门教基要派”头目娶87个老婆案、性爱邪教“耐克塞姆”性奴盆骨烙字案,等等。

《周处除三害》反映的灵修团体乱象与邪教问题,正是当代邪教的真实反映,也是人性弱点的反映,从中可见众多邪教危害社会之一斑。

那么,林禄和作为一个通缉犯,为什么能成功地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受人敬仰、信赖、膜拜的“尊者”,掌握生杀予夺之权的邪教教主,他是怎么做到的?这其中,既与当代世界“新兴宗教”和各种身心灵修炼盛行有关,也与信徒们的宗教知识匮乏、存在一定的心理需要和人性弱点有关,更与邪教教主擅于自我包装和充分运用控制信徒的邪教套路有关。下面我们不妨结合剧情,重点分析邪教教主的自我包装与邪教行骗套路。

1、邪教教主通常都没有传统宗教的神职和地位,因此都会编造一段无法考证却神异的经历,从而赋予自己在宗教上的崇高地位。例如,“尊者”自称曾是一位医生,受具有“特异功能”的林禄和“临终前”的启示和要求,建立灵修中心,“他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姓名,出生地点,能活到几岁,他是特异的人,他吩咐我们在这里找一个地点,开设一所新心灵舍,让众生免于痛苦……”

2、邪教教主都会歪曲、利用传统宗教经典、宗教术语或流行的身心灵修书籍,编造一些自出胸臆的歪理邪说。例如,林禄和采用新心灵舍作为其组织传承的教义和信徒修心重生的法门。

3、邪教教主多擅于乔装演戏。例如,林禄和身着米色棉麻外套+金边眼镜,友善笑容+温柔言语,一副超然物外、渡人渡己的大善人模样,别说陈桂林,银幕外的很多观众也被迷惑了。

4、邪教教主多会吹嘘自己有神通异能,神化自己,大搞个人崇拜,从而方便自己对信徒实施精神控制。例如,林禄和指使手下给新学员饭菜里偷偷下药,因而口吐黑水,让他们感到自己罪孽深重,在得到“尊者”点拨后,似乎将身上的“不干净的东西”排出体外,身心都因此得到净化;林禄和的情妇假称自己得了晚期癌症,因为修炼和“尊者”的加持,身体完全康复:“我曾是一个子宫颈癌末期的患者,那时候每天像在倒数一样,我不知道死神,什么时候会来把我带走,我非常感谢尊者,感谢他为我开悟,他的开悟胜过无数次的手术,是他让我成为了一个新造的人,现在的我,非常的健康,不需要任何的药物,也不需要接受任何的治疗……”林禄和手下的“医生”用同一张X光片恐吓、诱导信众……

5、邪教教主都会强调和增加信徒的负罪感、恐惧感,促使信徒对自己和邪教团体保持忠心,言听计从。例如,《周处除三害》片中那首“邪教神曲”《新造的人》,温暖清新中透着一股邪性,非常洗脑:“曾经,我茫然前行,暗夜的路上微风,刺痛着灵魂,找不到应该的方向,生命这样的旅程,要用多少泪水来完整,是否我能期待遥远天际一起飞翔,新造的人。生命这样的旅程,我渴求你的微笑来完整,你能为我打开自由的门。牵起手吧,新造的人!你看,它白色的翅膀,耀眼而无瑕。我们,平凡的灵魂,紧紧跟随,不需多想!”

林禄和还要求新加入的学员参加一个剃头、被小皮鞭抽打的仪式,并跟着“尊者”念:“我感谢天地,‍我感谢父母,‍我是罪人,‍我危害人间,‍我愿抛开一切,‍消除名利权力,‍舍弃金钱物质,‍归于真。”仪式后,成为了“尊者”信徒的成员,要在灵修中心当志愿者,提供无偿的劳动。

6、邪教教主都有极强的排他性,千方百计阻断信徒与外界的正常往来,并千方百计地将信徒的钱财搜刮一空,造成信徒从精神到物质生活都不得不依附于教主和邪教团体。例如,将新心灵舍建于与世隔绝的岛上,形成一个封闭的环境,大家因为共同的“信仰”而聚在一起,会有一种荣誉感以及归宿感,成了某种理念的共同体,一旦相信了“尊者”,就不太愿意离开这里,否则会有巨大的失落感。更绝的是,林禄和不断强调精神的作用,反对世俗的常识和执念,强调贪嗔痴是不幸的根源,要免于痛苦,就要成为一个全新的人,重要的前提就是“放下身外之物”。于是,加入灵修堂的信徒,都须将身上所有钱财及贵重物品投入“焚化炉”,以示与过去断舍离,了无牵挂。实际上所有钱财通过机关都进入了他的密室。

7、邪教团体中有一套暴力、惩戒机制。教主和团体中的骨干沆瀣一气,团体中的任何人如果对教主和团体有不忠诚或有危害的言行,他们都会对其痛下杀手。例如,当陈桂林发现了林禄和的骗局,一些原本友爱互助的“教徒”立即变成了打手,他们扑向这个异类,捅了他一刀。然后连同那位自杀的女性一起被活埋……

当代台湾的邪教泛滥成灾。据说林禄和“尊者”的原型,就是台湾邪教类宗派如来宗的“妙禅”刘锦隆,人称“紫衣大将军”,又叫妙禅大成就明师。

这位如来宗网红于2004年与其师妙天划清界限,自行创立如来宗,在短短两年间就发展出超过70000名信徒,且通过与当地银行合作发行“如来卡”缴会费的形式疯狂敛财,在短短几年就发展成一个积聚10亿新台币(折合人民币2.2亿元)资产的宗教大帝国。

与此同时,围绕如来宗和妙禅明师的争议事件也从来没有断过。比如有信徒曝料称妙禅名下拥有多辆名车,价格从600多万元到1000多万元不等,也有女信徒曝料称妙禅曾主张“子宫颈双修”,谓之“开悟”,意欲对其骗财骗色。令人匪夷所思的是,像这样一个明显带着邪教色彩的大型组织,台湾当局不仅对其听之任之,一些官员反而成了他的信徒。

说起林禄和“尊者”,倒令我联想到“法轮功”的李洪志,他们都具有东方邪教的许多共同特点,但相较于林禄和,李洪志的邪教套路不知要厉害得多少倍。例如:

1、李洪志在小传中,编造自己4岁时即接受佛家独传大法第十代传人全觉法师亲自传功,修炼真善忍最高特性;8岁即悟得上乘大法,具大神通,有搬运、定物、思维控制、隐身等功能……功力达极高层次,了悟宇宙真理,洞察人生,预知人类过去、未来;12岁开始接受道家师父“八极真人”传功,炼拳脚、刀枪剑,内外功同修;21岁参加工作,接受长白山的“真道子”教内修功;23岁时又从一位佛家女师父学佛家功理和功法,以后又从多位佛家或道家的师父学过。上述这些“师父”无法考证,最后都不过成了他的垫脚石,他则成了日后自我吹嘘的“宇宙主佛”。

2、李洪志编造有《转法轮》等系列书籍,藉此标榜“法轮功”不是一般的气功,而是高层次度人的“法轮大法”。他说:“我的书中每一个字,在浅层次上看是一个法轮;在深层次上看那就是我的法身,连偏旁部首都是单个的,经过你的嘴念出来的时候,那也是不一样的。”为此,他要求各地辅导站组织信徒每天抄写、学习,并吹嘘《转法轮》中的每个字都不能改动。他并不真懂佛教,却大量歪曲利用佛教的常用术语,构造自己的歪理邪说,虽然错误百出,但还的确迷惑了许多人,包括不少的高级知识分子。

3、李洪志很注重自己练功、打坐的形象,甚至将自己打坐像塑造成坐于莲花座上放光的照片,到处张贴,曾信口编造了释迦牟尼预言自己是“转轮圣王”降世。他甚至将自己的生日改为释迦牟尼佛诞辰农历四月初八,妄图吸引佛教徒都来崇拜他这个“新佛”。

4、李洪志擅于神化自己,大搞个人崇拜。他先以“祛病健身”为诱饵,吸引一些人接触“法轮功”,随着痴迷的信徒越来越多,他的牛皮也越吹越大,不仅说自己有四大特异功能,还具有无数的法身。他说:“到了末法时期的人类社会,觉者们都撒手不管了,也不允许他们管了。不但人类社会撒手不管了,而且末劫中他们的处境也很困难了,都顾不过自己来了。“当代只有他才能度人……

5、李洪志宣扬自己具有毁灭地球的功能。他说,地球寿命是由他与其师爷、师父定的,“这次地球爆炸时间由我定的,当时定得太死,我尽最大力量也只能把爆炸时间后推30年”。他经常用“世界末日“和“形神俱灭”来恐吓对手或信徒。记得1994年李洪志的一位弟子劝笔者学“法轮功”,说世界在二三年内将发生巨大的劫难,只有修学“法轮功”的人才能幸免。李洪志说:“如果有高层败坏的生命在干坏事,那么法本身就会用我们护法神或其他高级生命把他销毁掉。如果是我们的弟子在干坏事,这个神来了,把人都杀掉了,每个人都会承认这法的威力真大,都不敢再给法制造麻烦了,他们也就无从修炼了。……,我们在修炼中,社会上和不同的人给我们制造方方面面的麻烦,我们都能针对不同的情况维护好大法。”“当这次考验结束时,所有的坏人都将被神销毁。”“现在这个人类真是十恶俱全,人如果再滑下去就面临着毁灭,彻底的毁灭,那叫:形神全灭!”

李洪志还要求信徒生病不要去就医,他说:人生病是前世造“业”欠债的现世报应,“生老病死是有因缘关系的,人在以前做过的坏事而产生的业力才造成了有病或者磨难,遭罪就是还业债。”“练功吃药就是不相信练功能治病”,“你的心如果摆正的话,相信练功能练好,把药停了,不去管,不去治,就有人给你治了。”

6、“法轮功”的排他性更是超强。李洪志不断强调地球就是个垃圾站,称各大宗教都已失能。他说:“现在的宗教,佛教、基督教、天主教……不能度人,是低的东西。”“我能把整个人类度到光明世界中,是比释迦牟尼、老子、耶稣还高的救世主。” 李洪志不允许其信徒接触佛教和其它资讯,只可以专修“法轮大法”,并将此歪曲地借用佛教的术语“不二法门”。“我讲过不二法门,如果不能够专一的修炼大法,就不能在我们大法中圆满。”“当今的人类社会,任何宗教都不能使人的心、人类的道德回升……目前一切正教都没有神管了,宗教中的人都在为钱财地位而争斗。”他说“法轮功”是在常人中修炼,因此不要去寺观教堂去修。他宣称自己能为信徒腹部安装“法轮“,正转吸能度己,反转驱邪度人,24小时都在长功。而且,修炼“法轮功”的人,24小时都有他的法身护着。在当年气功热中,大量的气功爱好者听信他的鬼话,或有病不治而死,或走火入魔发神经病。中外媒体大量披露了“法轮功”信徒的各种极端表现:或有病拒不治疗而身亡,或剖腹寻找李洪志给他们安置的“法轮”,或把自己的父母、儿女当作魔鬼杀害,或自焚以求得“圆满”等等。截至2000年4月,因痴迷“法轮功”而自杀和拒医拒药致死者达1559人,令人触目惊心!虽然我国政府早已于1999年7月依法取缔“法轮功”邪教组织,但25年来仍有痴迷者追随境外“法轮功”邪教组织,这为“法轮功”集聚了大量的钱财。李洪志为此在美国购置了别墅、豪宅,还在纽约兴建了一座庞大的龙泉寺。

7、“法轮功”打着气功旗号反气功,打着佛法旗号反佛教,打着“科学”旗号反科学,标榜“真、善、忍”却毫无真、善、忍可言。李洪志将一切阻挠“法轮功”传法练功的都视为魔,而除魔不仅无罪,而且有助于“圆满“。他藐视社会,却容不得别人对他们的批评、揭露,不惜对一切不利于“法轮功”的组织机构、社会团体、公众人物和正常评论进行造谣、诅咒、围攻或诉讼,“法轮功”在未取缔前组织300人以上冲击党政机关、新闻单位、大专院校的闹事活动达78次。在境外,“法轮功”邪教组织以办报刊、网站、搞“神韵演出”,发骚扰邮件、打匿名电话、散发传单和宣传品等各种方式,对中国政府发起信息战,大造舆论,煽动信徒要“讲真相”“发正念”,传播“九评”、动员“三退”等,对中国政府官员以及批评它的专家学者实施诬告滥诉。李洪志还诬蔑各宗教为“乱神”。2007年2月,李洪志写了一篇“经文”《全面解体三界内一切参与干扰正法的乱神》称:“那些把持人类几大宗教的所谓神……那些把持宗教、敌视正法与大法弟子救度众生的乱神,都全面解体它们。(要)全面解体那些把持宗教、敌视正法与大法弟子救度众生的乱神,全面解体旧势力与三界内一切阻碍众生得救、了解真相的乱神。” 他煽动信徒反对宗教、解体宗教“乱神”、淘汰宗教。

李洪志创立“法轮功”30多年来,发表了不计其数的歪理邪说,其危害民众、危害社会、玷污宗教、对抗政府的种种罪行,可说是罄竹难书,以上只是概要而已。通过以上的对比研究,读者应该能清晰地看出,《周处除三害》电影中的邪教,限于表现形式和篇幅,比起现实中复杂纷繁的邪教,要简单贫乏多了;而林禄和“尊者”在“宇宙主佛”李洪志面前,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!

邪教的包装和套路,有它们的共同性。简单说,就是要放大信徒的痛苦,弱化信徒的心智,强化信徒的原罪,拉开“神”、人差距,营造导师和信徒间的鲜明差距,让所有信徒从物质到精神生活,都依附于邪教教主和邪教团体,老老实实地卑微下跪,心甘情愿被贩卖焦虑,被洗脑骗财!从上面列举的林禄和及其灵修团体的七大表现,以及李洪志及其“法轮功”邪教的七大表现来看,《周处除三害》对邪教套路的演绎还是比较到位的,不失为一部具有反映灵修界乱象与邪教危害的影视力作。

(关于作者:陈星桥,中国佛教协会原常务理事、中国反邪教协会常务理事、《法音》杂志原副主编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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